【24H联动/04:00】来自雨天的信

- 原著向 时间点:高一

- 新风格尝试失败……是一篇很无聊的流水账,就酱

- 被吞重发

- 二十年春秋,感谢相遇



Ⅰ情书

开学典礼开始前十分钟不二收到了手塚的邮件,春风透过窗户缝卷进来一丝凉意,少年将被吹起的蜜色短发别到耳后微微扬起了嘴角,这个人算时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准确。

春季的雨是温和的,怜惜的抚过粉粉白白的花瓣,不忍一夜之间将它们全部打落。不二曾经只是单纯的喜欢雨,雨珠轻巧的打在行人的伞上,然后调皮的滑落到他们的肩膀将外套弄得湿漉漉。但后来他发现自己更喜欢有手塚在身边的雨天了,便利店的大伞也无法完完全全的遮住两个人和他们球包,一起淋湿明明是件很浪漫的事情,那人却总是霸道的把他遮到伞下,宁愿自己一边袖子湿透。可现在呢,伞的另一边空得有些孤单,他仰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德国的春天也是这么冷的吗?记得手塚说四月份才渐渐开始回暖,不过那个人的话是会把自己照顾好的吧。

不二站在门口抖了抖长柄伞上的雨水,发现竟还有两湿漉漉的片花瓣顽强的贴在透明的伞布上。浅的发白的粉色将他心中淡淡的不快一扫而空,不二摸出手机给这位‘意外的客人’来了几张特写,加载进给手塚的邮件却在点击发送前停住了,比起电子邮件中的图片,另一种方法或许要来得更有味道。

不久后一个难得晴天,不二接受了菊丸的邀请一同去赏樱,说是赏花他却清楚地知道好友心中更期盼的是那份丰盛的午餐。他们避开人满为患的赏樱胜地,在乾的数据支持下成功地寻到了一处安静的公园。坐在树下向上望去,大片的粉色几乎遮住了一半天空,只从点点缝隙中能看到星屑一般的蓝色。他们聊起了新的学校新的班级,菊丸抱怨着邻座的班长既不肯借他作业也不会在他走神时出声提醒,学校的网球部设备倒是不错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二坐在一边安静的听,听着听着突然发现菊丸红色的卷发似乎都没有原来那么上翘着了。虽然距离他们离开青学并没有过去多久,但现在再回想初中的三年就像一场梦一样,他们每个人都找到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而现在梦醒了,身边的人虽然隔三差五的也都还能见到,但却再也回不到那个尽情燃烧着每个人青春的夏天了。离别的伤痛可以被时间抚平,可不二相信无论过去多少年,回想起那场取得最高荣耀的全国大赛时都会是无比的怀念的。越前最后一球从神之子两边擦过时、他们跳起来欢呼时、将那一年级的功臣抛向天空时……无论是阿隆汗水滑落的痕迹还是乾被碰歪了一点的眼镜,不二惊讶的发现他依然清晰无比的记得每一个细节,当然,还有手塚嘴角上扬的弧度。这一刻他突然很想见手塚,想对他说我们那场比赛的约定还没有实现。最后和菊丸分开前,不二叫住他说,下次叫上大家一起去打球吧。

 

不二向手塚要地址的时候对方没多问立刻就回复了一串长长的德文,电脑那一端的手塚松了松嘴角,恋人那点小心思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只要记得多检查信箱就好了。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选出几张樱花的照片,趁着阵雨的间隙拿去打印店印成了明信片,颜色浓度和饱和度由于纸质和色差略微降低,却意外地更有风味了。上次去赏樱的时候不二还捡了几朵干净的完好的樱花装在玻璃瓶里带了回来,夹在厚厚的日德词典中压平,这时候正正好塞进结实的牛皮纸信封。在抽屉的角落里安安静静躺了一年多的樱花味香水是由美子姐姐从京都带回来的伴手礼,这会儿也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工工整整的在信封上写下手塚的地址,不二仿佛感受到了第一次寄出情书的羞涩,呵呵,明明这根本就不是情书,也不是第一次了啊。

他们俩之间的第一封情书来自手塚,是夹在每周都会借给不二的那本词典里的,很老土的方式,却让不二惊得差点就要开窗冲外面正在上体育课的1组大喊“手塚国光这真的是你的词典吗!”即使是刻板如手塚也不会随意对待情书这种东西,淡蓝色信封印着简单花纹的信纸规规矩矩,上面整齐有力的字迹是不二再熟悉不过的了。可情书的内容却直白的让不二想哭,没有夸张的修辞比喻,却写了很长很长,细细的记录着从初一他们相遇到现在的点点滴滴。老师在前面慷慨激昂的批判着日本教育对英语的不够重视,不二把字典立起来缩在后面想要憋回已经到眼眶的泪水。他们都不是擅长表达情感的人,比如手塚国光抱着‘不成功便成仁’闷在卧室里红着脸写了一个小时的情书会把人搞哭,要不二周助像忍足那样张口就是一大长串爱的表白也是不可能的。不过还好他们之间的浪漫并不一定要当面讲出来,下一个课间手塚在班门口看到眼神温柔的要泛出水的不二时便知道自己告白成功了。

开始交往后不二也没再提过那封过长的情书,一是知道恋人也会罕见的害羞,二是收到情书的他更加羞于回想那一句句一点弯都不带拐的表白。比起说出自己的爱意,不二更喜欢通过肢体预言来表达,他会在部活后磨蹭到活动室只剩下他们两人,一言不发的从后面搂住手塚,把脸埋进对方宽阔结实的后背——是他最喜欢的花味芳香剂。一般这种时候手塚就会拉住他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然后转个身把不二按进怀里。属于初中生的吻是青涩的、干燥的,手塚像上了瘾一般吻着他柔软的唇和嘴角。虽然不二本人从未承认过,手塚却一口咬定恋人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甜味,使得他就像一颗诱人的牛奶软糖。

不二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窗外又开始下起了雨,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半睡半醒中他开始担心那已经落了大半的樱花,不过就算都落了,满地的花瓣也是美的。到时候再拍几张给手塚寄过去吧,这样想着不二抱紧了怀里的枕头,总有一天我们会能够牵着手一起从含苞待放赏到落花如雨。

 

Ⅱ卫冕冠军

桃城叉着腰专心致志的训着眼前偷懒的一年级新生,要不是堀尾喊了一嗓子“不二学长”他根本没意识到球场外多了一位‘观众’。网球部的部员们由于这位特殊的客人而变得热闹了起来,先不说二三年级,就连刚刚入部的新生们都对这位天才前辈的熟悉不已。

作为曾经并肩奋战过的正选球员,部长海堂和副部长桃城小跑着除了球场,来到不二面前。

“不二学长今天怎么有空来玩?”

人在初到一个新环境时总是怀念着以前的好,再看到不二无比熟悉的温和笑容,桃城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夏季,在球场里和海堂吵着嘴,大石学长一脸已经放弃劝架的样子,英二学长在旁边准备进一步火上浇油,至于能不能在被手塚部长看见罚跑圈前吵完就要看运气了。这样想着突然有些感慨,桃城拽了拽外套想要掩饰一下自己的心情,毕竟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孩,看到了前辈激动的想哭这个着实是有些丢人,尤其还是在海堂的面前。

不二善解人意的转向了海堂,询问他乾上周来的时候有没有带他的新乾汁,从海堂难看的脸色来看青学的这个特产似乎被很好的传承了下去……之后不二又问起了马上就要开始地区预选赛,见两个学弟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他抬起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没关系不用有太大压力。”

前一年,或者说这三年可谓是一个传奇的时代,那样多天赋异禀的球员能够聚集在同几届全国大赛上竞争可谓是奇迹。但随着他们的毕业整个初中网球界就好似结束了一场为期三年的狂欢又要恢复平静了一样。虽然当时的二年生们现在作为前辈依旧活跃在球场上,可数量上大概总共也就能组成一支‘梦之队’,不仅是卫冕冠军青学,就连有着众多部员的冰帝和立海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月刊职业网球杂志的记者井上在最新的一篇记事中这样写道,群雄争霸的时代已经过去,今年全国大赛的冠军花落谁家又变得不可预测。

看着眼神中写满了失落的两位后辈,不二轻叹了口气,这件事他不是没想过,就连裕太都不止一次和他抱怨说今年的圣鲁道夫拿得出手的球员都没几个。而最在意青学网球部的那个人更不可能是没苦恼过,尽管去年手塚在其他三年正选的协力下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去培养三位后辈,可一支球队不能只有三个主力,更何况这之中最为强大的越前龙马和他一样为了成为职业选手已经远飞海外。

在得知了不二今天要回青学后,手塚和他在电话里罕见的花了长时间去谈‘正事’,而当不二仔细记下所有话之后,带着笑意问他为何不直接给海堂打个电话时手塚沉默了。还在青学的时候手塚就不擅长和队员同语言交流感情,对于他来说谈心远不如打一场比赛来得有用,所以那时候即使有什么要嘱咐的事情也都是由大石来传达。现在毕了业离开了更是如此,若是他突然一个电话给海堂打过去,对面怕不是会吓得不敢接。更何况和不二交流比和任何其他人都简单,首先恋人自然是除家人外最亲近的人,在不二面前手塚不会有任何顾虑,而更重要的一点是,不二能够完全正确的理解不善言辞的自己所想表达的一切,交给他在放心不过了。手塚想这大概就是俾斯麦借给他的小说中写的那种,伴侣之间的默契与信任吧。

 

Ⅲ少年

站在检票口外,看着外面倾盆的大雨毫不留情的冲刷着车站的玻璃窗,不二有些犯愁,但转而嘴角又扬起了些弧度,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雨。那天算是手塚国光初尝败果的日子了,从小学开始参加网球比赛开始兼具天赋和努力的他在正式赛中可谓是百战百胜,可集体赛这种东西不是一个人的实力就可以决定的。就像手塚再怎么漂亮的击败了冰帝的部长,也无法改变青学落败止步关东大赛这个事实。

大家都很沮丧,只有不二看到了手塚紧握的拳头,他像往常一样站到少年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明天我们去约会吧。”手塚沉默的盯着不二比平时更加温柔的笑容看了一会,点了点头。

电影的内容不二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个评价颇高的恐怖片,旁边一对年轻的情侣全程都惊恐的紧抱着对方。放映厅里的阵阵惊叫盖过了不二津津有味的咀嚼爆米花的声音,和手塚带着点责备语气的,“这样的电影应该算限制级了。”

“但不管是内在还是外在,对你来说都没什么差嘛。”

 

电影院下面连接着通往地铁站的通道,直到到达青春站出站的时候两人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雨。这大概就是不看天气预报的代价了,手塚则是在心里感叹唯一大意一次就会这样。他权衡着是等雨停还是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一把透明长柄伞,顺带一提这种伞已经塞满了家里的伞桶。就在这时手中多了份微凉的触感——不二牵住了他,手塚带着些疑惑一转头便撞进了不二亮晶晶的眸子。

“呐,我们跑回去吧!”

夏天的雨是暖的,和伞下的潮湿不同,雨水仿佛冲刷掉了一切,午后的闷热、还有心中的不甘与郁结。这大概是少年的特权了,他们在雨中狂奔着,灵活的穿梭在大人们拥挤的伞下,帆布鞋踩在水坑里溅起一朵朵可爱的水花。一开始是不二拉着手塚跑,而在体力和速度方面都更有优势的后者很快便夺过了主动权。眼镜早就被手塚扔进了背包,视野模糊会让人产生一种其他人也看不清自己的错觉,手塚更没有顾忌了,他拽着不二跑的飞快,少年轻快的笑声从身后传来,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扬了起来,手塚想这大概是他这13年来最疯狂最像个十几岁少年的一次了。

快跑到家的时候,手塚来了个急刹车,脚下不由得滑了一下的不二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手塚扶着不二的肩膀,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近到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炙热。这条街道向来人烟稀少,这时更是视线以内只有他们两人,雨声遮不住剧烈运动后的喘息,手塚低头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吻住了那张湿漉漉的小嘴。这是一个简单快速的吻,手塚用了更长的时间只是在雨中紧紧抱着他,把脸贴在不二湿透了微凉的蜜色短发上。

“手塚,明年夺得全国大赛优胜的一定是我们。”少年轻轻的说道。

“嗯。”

 

Ⅳ尾声-再见

手塚回来的那天东京的乌云像最近这周的每一天一样,酝酿着雨水和风暴。拖着不多的行李,走进候机大厅时手塚放慢了脚步,虽然和家人打好了招呼用不着接机,但他却依旧忍不住在人群中寻找,寻找着他期待的那个身影。

不二坐在长椅的一角,手里拿着一本德文版的小王子,却怎么也读不进去。直到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不二扬起头,手塚国光棕色的眸子里是他在熟悉不过的温柔。

他们并没有像电视剧里在机场重逢的情侣那样激动的相拥,只是静静地握紧对方的手,感受着那令人怀念的体温就足够让心情像一个被幸福充满的气球那样,飘向天空。

“我忘了带伞。”

“外面没有下雨。”

“天气预报说会下的,而手塚一定会带伞的。”

“我没带。”

“那我们只好淋雨回去了。”

“笨蛋,骗你的。”

这一年手塚个子又窜了不少,借着身高他吻了吻不二的鼻尖,从书包里翻出一把折伞,“我知道一定会这里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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